【帝韦伯/帝二世】你回来了啊
答应学姐夕岛さん的帝韦伯,一发完结。一两个月前的脑洞吧,说好论坛体完结就写。
我是TV党,小说只看过FZ,没看过完整的二世事件薄,只从小伙伴那里看过帝二世的片段,所以二世事件薄里的角色没办法写,选择了原创人物,设定大概是二世的小粉丝(?)。以及,科特这个名字,是随便打出来的×
于是就像之前说的,欢脱之后转回正剧 其实我的文风是这样的……
你回来了啊
#01
埃尔梅罗二世刚走出职员室,就被风风火火冲过来的人撞了个满怀。学生模样的少年摇摇晃晃地向后退了几步,抬起头看清面前的人时急忙鞠躬道歉:“对、对不起!教授!”
埃尔梅罗二世挥挥手示意自己不在意,转身打算离开,却被少年叫住:“请等一下,有些事情需要告知您。东方某个城市要举办一次魔术学术讨论会,时钟塔决定请您去参加。”少年抬头偷偷瞄了二世一眼,继续道,“同行人员是我。”
埃尔梅罗二世这才将目光落在少年身上,上下打量他。这名叫做科特的少年他并不陌生,是个极有天赋的魔术师,自己的课他一次都没缺过。
“请您准备一下,机票已经订好了,马上出发。”
听到这句话,二世皱起眉:“从没有人对我说过这件事。”他今天下午还有一节课,比起意义不明的学术讨论会,他更在意他的学生。
“是临时决定的,您就当作公费旅行吧……所以您是去呢,还是不去……”科特有些紧张地小声问道。过了一会儿,他又摸摸脑袋道:“啊,对了,顺便一说,这次旅行似乎是强制性的。”
#02
“所以,你与我同行是时钟塔的决定吗?”坐在飞往东方的客机上,埃尔梅罗二世抱着双臂看着一旁有些拘束的少年。
“啊,那个,不是的。”科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其实是我主动提出的,那个城市是我的家乡,所以……”他的声音渐渐小下去。
是想家了吗。二世瞥了一眼深埋着头的少年,没再说什么,将目光放在刚得到的那座东方城市的地图上。他想了想,指着地图上的一片海域向少年提问:
“那个城市,能看到海吗?”
#03
所谓的“学术讨论会”不过是一帮头发花白的老爷子们就现代魔术发展作的老生常谈。走出会场后埃尔梅罗二世只觉得自己被浪费掉近一整天的时间。跟在他身后的科特也是一副昏昏欲睡的疲惫模样。
两个男人出门需要的行李不多,下飞机后他们直奔会场,甚至没有把行李放到宾馆。说起宾馆——“喂,宾馆应该提前预约了吧?”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请在我家休息吧。”注意到二世略带惊讶的目光,科特急忙补充,“如果您不意愿,我现在就去找宾馆!”
最后还是跟着少年去了他的家。来到那条街道,埃尔梅罗二世远远地就看到了街道尽头的码头。
原来离海这么近啊。
科特站在一所民居的台阶前敲响门,有些紧张地吞咽着唾液。他的举动二世是可以理解的,久未归家的人突然站在家门前,不免都会紧张起来。家中的人现在是什么模样,还是否认得出自己,会对自己说些什么……
对久未归家的孩子,他的家人会说些什么呢?
埃尔梅罗二世抛出这个问题的同时,房门打开了。一位面容慈祥的妇人探出头来。看到面前的两人,她明显惊讶地睁大了双眼,可是下一秒,她温和地笑着伸出手,拥抱了科特。她说:“你回来了啊。”
像每天迎接放学回家的孩子一样,温柔却寻常的,“你回来了啊。”
科特笑着拥抱自己的母亲:“我回来了。”
埃尔梅罗二世转头望向不远处的码头,他有些愣神。
#04
埃尔梅罗二世并没有多么喜欢海,但看着大海,他总能平静下来。他对海抱有的某种特别的情愫,他不能否认这与他的君王伊斯坎达尔有关。
征服王终究没能找到俄刻阿诺斯,也被告知这是一个走不到尽头的世界。但第四次圣杯战争中他曾说过的那句话,多年来依然回荡在埃尔梅罗二世的耳边——“世界尽头之海的涛声,正是我澎湃的心潮。”
那片传说中的世界尽头之海,也许是离那位君王最近的地方了。
他总想着,如果有一天能抵达那里该有多好。
#05
埃尔梅罗二世的思绪被少年的声音打断:“教授,您在这里啊!”少年推开客房的门,将一杯茶放在二世手边的桌上,“抱歉抱歉,一直在和母亲说话。”
埃尔梅罗二世摇摇头,有些好笑地看着脸上笑意满满的少年:“你这么开心啊。”
科特不好意思地笑笑:“是,因为想着‘终于回到这边的家了’之类的,不禁就笑出来了。”
“这边的家?”埃尔梅罗二世当然注意到了这个前缀。
“嗯。另一边是几年前的时钟塔啦。那时有个和我非常投缘的孩子,无论是对魔术的见解还是对将来的构想,都和我几乎完全相同。我们合租了房间,每天都在讨论关于魔术的事。那时我会觉得,时钟塔和那套小房间,就是我的另一个家了。
“但是后来那个孩子因为某些原因,放弃继续学习魔术,离开了时钟塔。那时起,我在那边的家就消失了。
“我已经有几年没回来过了。每次回到住所也只是面对空荡荡的房间,所以,能听到有人对我说‘你回来了啊’这样的话,会觉得难能可贵,非常幸福。”
埃尔梅罗二世的脑海中浮现出自己那个同样空空荡荡而且常常会有各种奇怪人士出没的公寓。像是在反驳少年一般,他说道:“家是这样可以定义的吗?但在时钟塔,你下课回家的时候,回到的依旧是那个空荡荡的住所吧。”
有某个人存在时是家,这个人离开后,同样的地点就不再是家了,这样的逻辑怎么想都很奇怪。
少年摇头:“就像您说的,那个只能叫住所,不能算是家。中国有句古话叫‘此心安处是吾乡’。所谓‘家’或‘故乡’,不仅仅是某一个确切的地址,同时也指某些能安抚人们灵魂的地方。哪怕是那些不存在于世的传说之地,作为某人的精神寄托被追寻着,你永远无法抵达,却心心念念不会忘记,并从中汲取力量,这也可以算是‘故乡’。
少年又露出他常有的腼腆的笑容:“对我来说,与珍重之人共同追求或抵达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了。”
埃尔梅罗二世没有再开口。房间中突然安静下来。科特的母亲适时的呼唤她的儿子去帮忙,科特微微鞠了一躬,便小跑着离开房间。
这样说来,俄刻阿诺斯也可以算作故乡吗。
那么无论如何也想要抵达那里的心情,是在想家吗。
埃尔梅罗二世回想着少年不久前说过的话。
——每次回到住所也只是面对空荡荡的房间,所以,能听到有人对我说‘你回来了啊’这样的话,会觉得难能可贵,非常幸福。
二世打开窗子望向外边,有些失望地发现视线所及之处并没有码头。不远处的街道旁,嬉闹的孩子和闲谈的大人互相招呼着聚成一团,刚归家的上班族也微笑着加入他们。此时已是傍晚,深秋的天看起来要比其他时节辽远苍凉很多。西边天空一片血红,明亮晃眼。空中缓缓浮动的云也被染上夕阳的色彩,宛如海面浮动着橙红色的微波。扑面而来的冷风中夹杂着淡淡的咸湿气息,是来自之前看到的那片海吧。虽然相距不远,但从这里是看不到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你回来了’吗……”
他好像听到了海浪声。
#06
第二天吃完早饭,埃尔梅罗二世就计划回时钟塔去。提出这个想法后见科特一副欲言又止,不太想离开的样子,他将语气放得不再那么强硬:“虽说不赶时间,但还是早点回去吧。”
少年点点头:“是。我手头也还有论文没完成。不过……可以话,明天再动身吧?”发觉二世在盯着他,他有些窘迫地补充说,“我已经订好机票了。”
埃尔梅罗二世站在客厅的窗口,试图从这个角度寻找码头,但依然无果。他耸耸肩:“你久不归家想多留几天的心情我能理解啦。所以多待一天也没什么。”
“不是的!”少年突然高声说道。发觉自己的失态,他又低下头去。“……除此之外,希望您能和我一起去看海!”
“哈?”这回惊讶得有些控制不住表情的是埃尔梅罗二世。
“因为我从小在这里长大,非常喜欢那片海。我非常崇拜您,无论如何都想请您一起去看看。而且……”少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一脸期待地看着二世。
面对少年那副模样,埃尔梅罗二世无奈地妥协:“好吧……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
科特开心地欢呼着,开始准备出行的衣服。之前没说完的那句话,他在心中默默补充完——而且您看起来,很想去看那片海。
#07
“这里风很大,您真的要上去吗?”迎着强风,科特对向山崖上走的埃尔梅罗二世喊道。
看到海岸边的山崖后,埃尔梅罗二世就决定去那里看海。这天风很大,在那么高的地方也许不太安全。但科特没想到二世在这种方面居然固执得像个小孩子。无奈他只好跟在二世身后爬上悬崖。
埃尔梅罗二世去过很多海域,珊瑚海,阿拉伯海,南海……此前却从未有人告诉他,理想之地也可以算故乡。
当他立于山崖之上沧海之巅,头顶是高远的青空,身后是绵长的道路,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深蓝色大海。有海鸥在盘旋,有海风在轻吟。当潮水卷着银白的浪花一次次翻滚、涌动、跃起、落下,剧烈的拍打声震耳惊人;当听到浪的争鸣、鱼的歌唱,听到海的低吼、海的咆哮、海的呼吸、海的心跳,他满眼满心都是那片承载着某人一生理想的大海。
被深不见底的海水吞没灵魂时,他看到了那个高大的背影。宽厚的背脊,结实的臂膀,张扬的红发,飞扬的披风。他想伸出手,却又深知自己无法触及。他终是站着没动。
埃尔梅罗二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披着他的黑风衣,咬着雪茄,双手插兜。而他灵魂中那个矮个子的韦伯.维尔维特早已张开双臂,拥抱海风,拥抱海浪,拥抱那片传说之海。
埃尔梅罗二世记得圣杯战争结束一段时间自己回到祖国后,在某本书上看到过的伊斯坎达尔被问及征服世界的理想时的话语——“我知道世界的尽头有一片海,只要我能在海滩留下脚印,那么就能成功。”
从什么时候开始迷上那个高大的身影,埃尔梅罗二世自己也想不明白。明明讨厌高大身材的人的自己,怎么会迷上那个家伙?总之世事就是这样奇妙,很多东西在当事人毫无察觉时,便早已悄无声息地改变了。
圣杯战争中的韦伯.维尔维特早就明白了自己的能力不足,即使用尽自己的魔力,也不一定能帮得上多少忙。可即使比谁都更加清楚地注视着明天,早知道无论最终结局如何,他的心思都是难以被认可的,但他还是想拼尽全力,让那位王者得到圣杯。但如今那位帝王留给自己的只有一个逆光而立的背影,无论自己怎样呼喊他都不会回过头来。
我不能为你征服任何一片海洋,但我可以走遍世界各地,不厌其烦地一次次在会被海风轻易抚平的沙滩上印下脚印。
不断追求的不可抵达之地,是那个人未完成的梦想。那片伟大的传说之海,是无法触及的奢望。他想要做的,只不过是离那位君王近一点。
在此之前,他一直是这样想的。
可是有人对他说,俄刻阿诺斯是你的家啊。
伊斯坎达尔离开十几年后的这天,站在一片与其他海域毫无不同的大海旁,他好像看到了那被一支强大军队追寻数年的传说之海,他只想对那个为征服世界的理想倾尽一生的君王张开双臂,说,欢迎回家。
“欢迎回家——”
海浪声声,海风猎猎,科特隐约听到埃尔梅罗二世的低语。他拨开被风吹乱的额发,紧了紧衣角翻飞的大衣,偏过头看着二世,迷惑地眨了眨眼睛。
他猛然想到了,二世参加第四次圣杯战争的故事,以及师兄们提及过的二世珍藏的圣遗物。那所谓的“像万花筒一般堆叠着种种情感”的神色,会不会就是像现在这样呢?
在那场发生于远东之国的战争中,埃尔梅罗二世究竟经历了什么呢?那块残破的红布,究竟意味着什么呢?此刻透过这片无垠的海,他在怀念着谁呢?
有谁知道呢。他在凝视着、遥望着,那样一个锈迹斑斑的时代中,一位曾征服五百万平方公里地域的君王。
时间好像在那一刻停止了。科特愣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
最后还是埃尔梅罗二世开口了。他说:“走吧。”
话音刚落,他便头也不回地向来时的方向走去。科特急忙追上去。
埃尔梅罗二世没有回应少年的呼喊,他抬手理了理飞扬的长发,一言不发地快步走着。脚步很急,却很沉稳。
——该回家了。
#08
一次忙里偷闲的“旅行”带来后果就是教学任务、学生作业和论文已经堆满办公桌。
初冬的下午,埃尔梅罗二世坐在职员室里,一边埋头于编写教案,一边把那些将什么学术讨论会丢给他,自己躲起来偷懒的家伙们全部问候了一遍。
这时职员室里只剩他一个人,但他也没有回住所的意思。确实,回自己的住所和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同。
暖风机烤得他昏昏欲睡,他打开窗子让冷风吹进房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心不在焉地继续他的教案。
他耳边忽远忽近地回荡起科特模糊的声音。
“能听到有人对我说‘你回来了啊’这样的话,会觉得难能可贵,非常幸福。”
“会觉得难能可贵,非常……”
他脑袋一沉,隐约觉得自己看到了披风飞扬的高大身影。
他又听到了海浪声。
#09
科特抱着一叠资料来到职员室门口,敲门后得不到回应,他缓缓推开门,探进头去。
偌大的职员室里空空荡荡,以至于科特差点没能发现趴在窗边桌上的埃尔梅罗二世。他走进职员室,刚想开口,却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停在原地——埃尔梅罗二世睡着了。
看到这位讲师在职员室中的睡颜简直算得上时钟塔一大奇迹,但更令人惊讶的是,埃尔梅罗二世的脸上居然挂着微笑。
那笑容……该怎么说呢。
好像混杂着很多不同的情绪,又好像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温和的,怀念的,真实的,纯粹的——那是真实的纯粹的快乐。
科特站在那里,盯着埃尔梅罗二世的脸。
在他不能窥探的梦境,在不知名的遥远国度,埃尔梅罗二世这样笑了。
看着那笑容,他居然觉得有点儿难过。
某种不可名状的情绪涌上胸口,他感到喉咙一阵酸涩。
科特站在桌边良久,直到风从半开的窗子吹进,将窗台上的纸页翻得哗哗作响,他才回过神。
他小心翼翼地将资料放在一旁桌上,将暖风机开大一点,轻手轻脚地关门离开。
这位伟大的魔术讲师梦到了什么呢?
一定是个好梦。
#00
韦伯.维尔维特推开爷爷家的门,走进自己的房间。
他看到了那位名叫伊斯坎达尔的君王。
那人背对韦伯坐着,一如既往穿着那件印有大战略的白T恤,下身短款的皮裤看起来还是那么可笑。
他端着游戏手柄转过身,胡须浓密的脸上肆无忌惮地露出豪放不羁的笑容。
“哟,小子,你回来了啊。”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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